《楚辞》语句积累1-2022年高考语文写作素材积累与运用

                        写作素材：《楚辞》语句 积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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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走——关于屈原（节选）    

鲍鹏山

非死为难，处死为难。屈原虽死，犹不死也。——洪兴祖

（一）

我觉得，屈原之影响中国历史，不在于他的思想，也不在一于他的事功。这两点他都不突出。他的思想——美政，在《离骚》中也只有“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以及效法先王几条，空洞而且没有原创性。他的事功更只是昙花一现，还没开始便夭折了。以至于在先秦典籍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赵逵夫先生独具只眼地在《战国策·楚策一》“张仪相秦谓昭睢”一节中，考证出该段文字中的“有人”即是屈原，从而证明了先秦确有屈原其人。但这也恰好证明了屈原在先秦无名望无影响，以至《战国策》中以“有人”来代称他。如果没有他精彩绝伦的楚辞，他极可能淹没在历史的尘沙之中，连同他的痛苦、不幸与委屈。

屈原之影响后代，乃是因为他的失败。这是个人对历史的失败，个性对社会的失败，理想对现实的失败。屈原在他的作品里（主要在《离骚》和《九章》里）淋漓地展现了这种失败。可以说，在中国历史上，这是第一次有关独特的个人与社会、历史发生冲突并遭致惨痛毁灭的记录。在此之前的诸子及所谓儒家的六经，都只是对所谓社会秩序，历史规律的认知——包括价值认同。并没给独特个体及个性留多少余地，而《诗经》中的为数不多的个性痛苦（指个体在社会体制中的感觉记录）也因“怨而不怒，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而黯淡无光。比屈原稍前的庄周已经看出了个性与社会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的必然性，同时他也悲观地认识到在这场正面冲突中失败的一方只能是个性。故而他避开了社会冷酷的锋芒，避免与之发生冲突，他几乎是不战而退。而比屈原稍后的荀子（注意这三人都与楚文化有关系），则是通过对人性的否定，进而否定个性，否定独特个体的道德价值，或者说，否定个体在社会秩序之外的独立价值（请参阅韩非子一篇）。唯独屈子，既要坚持个性，又要坚持以自己的个性去改变世界，以个性的温热去融化那冷酷的秩序。因此，他的失败是一次意味深长的历史事件，也是人类永恒的悲剧。甚至我们可以把他的作品看成是有关人类自由、幸福的启示录。

他以至善至美的古圣贤作自己立身行事的榜样——天真的屈子并不知道，这些古人的“至善至美”是后人的想象甚至是有意的欺骗，他更不能知道，至善至美往往使不能与现实并存，因为至善至美便不能宽容。聪明的庄子看穿了这种历史骗局，他推倒一切圣贤，把他们通通置于他的戏侮之下；犀利的韩非更是从唯物的角度拆穿儒家的美化，把古人推下神坛。而屈原对这些道德幻像则是真诚地信奉，甚至还把自己看成是古圣人的影子，并把自己当成是古圣人意志的现世体现者。由此便出现了这样的结果：他把君主应当“效法先王”的命题（这也是稍前于他的孟子的主张）不经意地就变成了君主应当“听信贤臣”，应当对贤臣信任，重用，守信而不改，因为这样的臣子就是先王意志的化身。“先王”由一种抽象的精神传统具体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与君主对峙。屈原就是这样与楚怀王对峙着。当然，与孟子一样，他不能明白的还有，道德模范式的圣人及其个人魅力决不是现行体制的对手！所谓的“法先王”，不过是一种幼稚而天真的愿望而己！

（二）

屈原之死往往使我想起另一个楚人之死：项羽。两人都是自杀．且都死在水边：屈原自沉于汨罗之波，项羽自刎于乌江之畔。两人都死于自己对别人的不宽容：项羽决不宽容秦人。

这两人的死，可能暗示着，我们民族的一些真性情死了。我们民族最殷红的血流失在水中，被冲淡了。

乡愿活着，滑头活着，奸诈活着。他们使这个世界的生态更加恶化，更不适合人的生存。

屈原确实偏激。岂止是偏激，屈原还有许多别的缺点。但我总以为偏激的人往往有真性情。更重要的是，偏激的人往往不是小人——因为小人总是很圆通的。

况且，有缺点的战士毕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终究是苍蝇。

屈原是一个心性偏狭的人，是一个因为太纯洁而偏狭的人。屈原是一个不稳重的人，是一个因为太多情而不稳重的人。他脆弱，却是因为他太珍惜一些东西，在这一点上他又有真坚定，真强大。他也浮躁，因为他执著于理想而不能片刻安于现实。他在他的理想中陶醉着，时时被他的理想鼓舞着，以至有时失却了现实感。他不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则正因为他有一切世俗“政治家”所不具有的那种政治热情，以及对政治的信念——这一点他与孔子相同，他认定：政者，正也——不正的东西不是政治，政治手段应与政治目的一样纯洁，无暇无懈可击。就从这地方，他开始越来越不像“政治家”，并在显示政治中遭致失败，但他无疑是我们理想中的大政治家，如周公、孙中山、华盛顿、林肯。无特操与性情的“诗人”往往成为政客，富于理想的政治家则往往成了真正的诗人。屈原就这样由失败的政治家变成了卓绝百代的诗人，而且是一位浪漫的诗人。他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诗艺上，都不可能是写实的。现实的土地上有那么多的丑恶，他怎么能在这上面安然地生存，诗意地栖息？这当然又是“诗意地栖息”在现实大地之上的众多当代诗人学者无法理喻的。他们不能望屈原的项背，但他们说他们是因为不屑。他们的生存智慧确实高出屈原。屈原“无路可走”（刘熙载语），自杀了，他们却活着，并且越活越觉得四通八达，越活越有诗意。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有优势：他们能说话，能抢占话筒，总能“变白以为黑，倒上以为下。”当黄钟被毁弃的时候，瓦釜就开始雷鸣了。屈原与现实中的苦难势不两立，而他们却能游刃有余，甚至与之搞合作，讲互利。他们策高足，踞路津，在屈原与邪恶战死的地方，他们开始讨论幸福。

“孤危自死，社会依然，四语之中，涵深哀焉”。（鲁迅）

一、写作运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青年应有自身的朝气蓬勃。“精色内白，类任道兮”，是屈原笔下橘的美好形象；“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周瑜的雄姿英发；“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金贼南渡”是宋代齐卅的壮怀气魄；这次疫情，也是一面镜子，曾经撒娇、卖萌，自称“宝宝”的 90 后、00 后，一个个穿上防护服，成为最勇敢的抗疫“逆行者”，他们所展现的形象，所散发的魅力，无不令人感佩！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屈原《九章·橘颂》精色：指橘实外表皮色明亮。内白：指橘实内部瓤肉色泽洁白。类任道兮：如同肩负重任的君子。）

二、语句积累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离骚》

（光阴似箭我怕赶不上，岁月不等待人令我心慌。汩（yù）：楚地方言，水流得很快的样子，这里指时光飞逝。不及：赶不上。与：等待。）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离骚》

（时光迅速逝去从不停下脚步，四季更相交替永无止境。忽：过得很快的样子。淹：淹留，停留。）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离骚》

（只觉得老年在渐渐来临，我担心的是美好的名声不能树立。冉冉：渐渐。）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离骚》

（我长长地叹息，眼泪流淌，哀叹民众的生活多么艰难。）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离骚》

（这些都是我心中追求的东西，为此就是九死也不后悔。）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离骚》

（违背是非标准追求邪曲，争着苟合取悦以之为常行之法。）

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离骚》

（我宁愿突然死了随水流去，也不愿意做出这副样子。）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离骚》

（方和圆怎么能够互相契合，志向不同的人哪能同行？）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离骚》

（没有人了解我也就罢了，只要我的情志确实馥郁芬芳。）

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离骚》

（芳洁和污垢混杂在一起，纯洁的品质不会损伤。泽：污垢。唯：句首语气词。昭质：光明洁白的质地，比喻明洁的品质。亏：亏损。）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离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我独爱好修洁习以为常。）

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离骚》

（拿起柔软的蕙草擦拭眼泪，热泪滚滚沾湿了我的衣襟。茹：柔软。沾：浸湿。浪浪：泪流不止的样子。）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离骚》

（前面的道路啊漫长又遥远，我将上天下地寻找知音。）

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离骚》

（这个世道混浊善恶不分，喜欢嫉妒贤能。）

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离骚》

（我想到远方去却无处安居，只好四处游荡聊以逍遥。）

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离骚》

（世间混乱污浊嫉贤妒能，喜欢遮蔽美德称扬邪恶。）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离骚》

（趁现在年轻还不是太晚，施展才能还有大好时光。晏：迟，晚。）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橘颂》 屈原

（你天地孕育的橘树哟，生来就适应这方水土。后皇：皇天后土。嘉：美，或释为生育。徕：同“来”。服：服习南国水土。）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橘颂》 屈原

（禀受了再不迁徙的使命，便永远生在南楚。）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橘颂》 屈原

（你扎根深固难以迁移，立志是多么专一。）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橘颂》 屈原

（叶儿碧绿，花儿素洁，意态又何其缤纷可喜。素荣：白花。）

青黄杂糅，文章烂兮。——《橘颂》 屈原

（青的黄的错杂相映，色彩哟简直灿若霞辉。文章：文采，此指橘子色彩。烂：灿烂。）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橘颂》 屈原

（你外色精纯内瓤洁白，正如堪托大任的君子。精色：橘子外表颜色鲜明。内白：橘子内瓤洁白。任：担当重任。）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橘颂》 屈原

（我赞叹你南国的橘树哟，幼年立志就与众迥异。）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橘颂》 屈原

（你独立于世不肯迁移，这志节岂不令人欣喜。）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橘颂》 屈原

（你扎根深固难以移徙，开阔的胸怀无所欲求。廓：空廓，此指胸怀开阔。）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橘颂》 屈原

（你疏远浊世超然自立，横立世上决不俯从俗流。苏世：在世上保持清醒，或疏远俗世。）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橘颂》 屈原

（你坚守着清心谨慎自重，何曾有什么过失。）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橘颂》 屈原

（你秉性善良从不放纵，坚挺的枝干纹理清纯。秉：执，持。）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橘颂》 屈原

（我愿在众卉俱谢的岁寒，与你长作坚贞的友人。）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橘颂》 屈原

（即使你现在年岁还轻，却已可做我钦敬的师长。）

竭忠诚以事君兮，反离群而赘肬。——《九章·惜诵》

（我竭尽忠诚侍奉君王，反遭排挤被看作是多余的肉瘤。赘肬（zhuì yóu）：即赘疣、赘瘤，身上多余的肉瘤。）

言与行其可迹兮，情与貌其不变。——《九章·惜诵》

（我的言行一致有迹可查，我表里如一从不变更。）

壹心而不豫兮，羌不可保也。——《九章·惜诵》

（我忠诚专一毫不迟疑，结果竟导致不能保全自己。羌：楚地方言，句首发语词。）

思君其莫我忠兮，忽忘身之贱贫。——《九章·惜诵》

（为君王着想没人比我更忠心，我竟然忘却了自己人微才疏。）

事君而不贰兮，迷不知宠之门。——《九章·惜诵》

（我侍奉君王从来没有二心，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取宠邀幸的门路。迷：迷惑，糊涂。）

纷逢尤以离谤兮，謇不可释。——《九章·惜诵》

（那么多次受罪责遭诽谤，却没办法解释表白。謇（jiǎn）：句首发语词。）

心郁邑余侘傺兮，又莫察余之中情。——《九章·惜诵》

（我心头愁闷失意潦倒，又有谁能理解我心头的苦恼。郁邑：郁悒，忧愁烦闷。侘傺（chà chì）：失意惆怅）

退静默而莫余知兮，进号呼又莫吾闻。——《九章·惜诵》

（我隐退沉默没有人知道，我进取呐喊却又无人肯听。）

惩于羹者而吹兮，何不变此志也？——《九章·惜诵》

（被汤烫过的人见到凉菜也要吹气，为什么你不改变忠直的志向？）

众骇遽以离心兮，又何以为此伴也？——《九章·惜诵》

（众人惊惶畏惧，而不与你同心同德，又怎么会和你做伴？）

同极而异路兮，又何以为此援也？——《九章·惜诵》

（虽然同事一君但你们路途各异，又怎么会给你支援？）

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九章·惜诵》

（手臂多次折伤的人自然成为良医，如今我才明白确实如此。）

欲横奔而失路兮，坚志而不忍。——《九章·惜诵》

（想要放弃正路像小人那样肆意狂奔，可我又意志坚定不忍变心。）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九章·涉江》

（我从小就喜欢奇特的服饰，直到老年这习惯仍然没有衰减。）

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九章·涉江》

（世道混浊没有人理解我，我将要远走高飞，毫不留恋。）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九章·涉江》

（和天地一样长寿，和日月一样辉煌。）

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九章·涉江》

（只要我的心是正直的，即使身处穷乡僻壤又何伤！）

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九章·涉江》

（可怜我一生没有欢乐，孤独地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中。）

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九章·涉江》

（我不能改变心志去随波逐流，当然就要穷愁潦倒终生。）

忠不必用兮，贤不必以。——《九章·涉江》

（忠心的人不被重用，贤明的人不能发挥才能。以：用。）

与前世而皆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九章·涉江》

（纵观历史都是这样，我又何必抱怨今人的行径！）

余将董道而不豫兮，固将重昏而终身！——《九章·涉江》

（我要坚持正道而毫不犹豫，本就准备在层层黑暗之中度过一生！董道：正道。重（chóng）昏：层层黑暗。）

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九章·哀郢》

（心中牵挂不舍充满哀伤，前途渺茫不知何处是我停脚的地方。婵媛：眷恋，牵挂。眇：通“渺”，遥远的样子。蹠（zhí）：脚踏，落脚。所蹠：驻足的地方。）

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九章·哀郢》

（随着风波任其漂泊，从此我就是一个无家的浪子到处飘荡。焉：于是。洋洋：这里形容漂泊无依的样子。）

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九章·哀郢》

（我心中的不快已经很长久，旧忧未去又添上了新愁。）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九章·哀郢》

（鸟儿远飞终究要返回自己的巢窝，狐狸死了还把头朝向生它养它的山冈。首丘：头向山丘。）

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九章·抽思》

（我心中忧愁思绪烦乱，独自长叹倍增忧伤。）

善不由外来兮，名不可以虚作。——《九章·抽思》

（善良的品德不能由外强加，美好的名声不会凭空出现。）

孰无施而有报兮，孰不实而有获？——《九章·抽思》

（谁能不付出就能得到回报，谁能不播种就收获满仓？）

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九章·怀沙》

（四月初夏暖暖洋洋，草木繁茂莽莽苍苍。）

易初本迪兮，君子所鄙。——《九章·怀沙》

（改变初衷来更替本来的道路，这向来会被贤人君子看不起。易：改变。初：原来。迪：道，道路；道理。）

内厚质正兮，大人所盛。——《九章·怀沙》

（品行淳厚心地正直，贤人君子盛赞不已。大人：即“圣人”“君子”。盛：赞美。）

凤皇在笯兮，鸡鹜翔舞。——《九章·怀沙》

（凤凰被关进竹笼里，鸡鸭肆意翱翔飞舞。笯（nú）：竹笼。鹜（wù）：鸭子。）